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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廉姆斯（Serena Williams）刚刚结束网球训练，回到位于比弗利山庄的家中，她重重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一对金色的球拍状耳坠是她身上唯一能反映网球传奇身份的东西。
“我累坏了。我连续五天每天只睡三小时，”小威说。“昨天晚上，我女儿在旅行途中生病了。”
她的家庭生活与美国普通家庭没什么不同，但有一点除外——小威并不是普通的上班族妈妈。举例来说，2017 年 2 月，她在澳网公开赛夺冠并拿下第 23 个大满贯，仅仅七个月后，她生下了女儿 Alexis Olympia Ohanian Jr（以她的丈夫、Reddit 创始人 Alexis Ohanian 命名）。她在产后突发肺部血栓症和严重的产后并发症，生命一度垂危。但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放慢前进的脚步。
小威这周的日程满满当当。几天前，她来到纽约的马克酒店（Mark Hotel），为她的朋友梅根（Meghan Markle，嫁给英国王位第六顺位继承人哈里王子后荣升为苏塞克斯公爵夫人）举办了一场奢华的产前派对。“准备这样一场活动需要花费很多精力。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我力求做到完美，”她解释说。“我在过去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小威正在为下一场明星活动作准备，她将出席第 91 届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介绍获得最佳影片提名的《一个明星的诞生》（A Star is Born），该片由布莱德利·库珀（Bradley Cooper）和 Lady Gaga 主演。
“我不希望自己和其他人穿一样的衣服。我喜欢让自己与众不同。”
但这还不是全部。除了网球、女儿和重量级社交活动之外，小威最近还成立了自己的“直面消费者”的品牌S by Serena ，并担任该品牌的首席执行官。这是她向时装领域进军的最新动作。
“我总是和我丈夫开玩笑，说我从未想过会有自己的公司。但我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而且一切顺利！”她热情洋溢地说。“时间还不到一年。我的品牌在 10 个月前正式成立，但我们为此准备了两年半还是三年。依我看，我在青少年时期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小威对时装一直很感兴趣，这在她的元老级粉丝看来一点也不奇怪。小威和她的姐姐大威廉姆斯（Venus Williams）在 20 世纪 90 年代进军网坛，凭借强壮的体格、势不可挡的发球和大胆的球场装束迅速成名。
但小威为何再次创立时装品牌？又为何选择现在？
球场内外对时装的热爱
“我一直都很热爱时装，”她说。“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们所有的衣服都是我妈妈做的。她会用上当时流行的服装样板。我总能见到她用别针把样板别起来，给我们做衣服。她还会教我们缝纫手法。所以我过去会用旧袜子给我的娃娃做衣服，我会把袜子剪开，做成小小的衣服，”她笑着说。
“高中毕业前，我夺得了温网冠军。高中毕业后，我上了艺术学校，还拿下了几次美网公开赛冠军，”她继续说。2000 年到 2003 年间，小威在佛罗里达州的福特劳德代尔艺术学院（Art Institute of Fort Lauderdale）研习时装。“我很擅长制作服装样板。我觉得这是因为我很喜欢数学和与技术有关的东西。”
但网球最终成了小威的主业。2002 年 7 月，她首次登上国际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omen’s Tennis Association）世界第一女子单打选手的宝座。从 2002 年到 2017 年，她连续 319 周保持世界第一，期间参加了八项不同的赛事，拿下了 23 个单打大满贯、14 个女子双打大满贯和两个混合双打大满贯，以及四块奥运会金牌，包括一块女子单打金牌和三块女子双打金牌。
小威的时装知识偶尔会在网球场上派上用场。“我记得在我打赢一次锦标赛之后，我穿上一条裙子打算拍张照，但裙子破了，”她笑着说。“更衣室里的人对我说裁缝已经走了，我问裁缝的东西还在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说我来把裙子补好。”
“你补好了那条裙子？”我问道，同时在心中脑补传奇网球大师小威廉姆斯在更衣室趴在缝纫机前补裙子的画面。
“是的，这只是个简单的缝合操作。我本来也可以手工缝好裙子，”她兴致勃勃地说。“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纵观小威的网球生涯，她一直在悉心维护自己的个人形象，经常用个性时装来打造自己的公众形象。在球场上，她穿过芭蕾舞短裙、紧身连体服和牛仔迷你裙，甚至佩戴过个性珠宝。“球场是我受到大量关注的地方，而我是个极富创意的人，”她说。“服装是表现自我的手段。这是我热爱时装的原因之一。你可以通过身上穿的衣服来表达你的感受，向外界展示你是谁。我不希望自己和其他人穿一样的衣服。我喜欢让自己与众不同。”
在几年时间里，小威从为自己设计服装发展到与 Nike 合作打造联名系列。最近，她还与 Virgil Abloh 合作，后者为她设计了去年 8 月参加美网公开赛时穿的“ Queen ”系列。“一开始，我真的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现在我与真正理解我的设计大师合作，他们同我一起挑战极限。”
小威的穿衣风格偶尔也会引发争议，最近一次是在 2018 年的法网公开赛。她拿下了这场赛事的冠军，夺得了女儿出生后的首个大满贯。她为此次回归之战准备的战衣是一件 Nike 黑色连体紧身衣，腰间是一条红色带子。这件战衣可防止血栓形成。她在赛后表示，黑色战衣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超级英雄”。她告诉《今日美国》（USA Today），这件战衣代表“所有在怀孕期间遇到困难、在产后回归工作并让自己坚强起来的妈妈们”。
但法国网球协会（French Tennis Federation）并不买账。协会主席 Bernard Giudicelli 表示，从 2019 年法网公开赛开始，他们会对比赛服装“作出一定的限制”。“小威的黑色紧身衣将不被允许出现在法网赛场上。她必须尊重这项运动和这项赛事，”他说。此番言论引发了一场全球大辩论。前网球冠军 Billie Jean King 在 Twitter 上发声支持小威，她写道：“必须停止对女性身体的监管。需要得到尊重的应该是小威为网球运动做出的非凡贡献。对她在工作时穿什么评头论足才是真正的不尊重。”
Aneres（Serena倒过来写）是小威创立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时装品牌。和许多企业家一样，她在创业之初经历了失败。
“每一个上过时装学院的人都想做晚礼服，”小威说。“我很喜欢晚礼服，我在这一领域坚持了许多年。但我做的是女士晚礼服，我们压根没卖出去几件，因为它们与顾客愿意在店里购买的服装区别很大。我们举办了几场精彩的时装秀，从头到脚，从化妆、睫毛到鞋子，再到指甲油，到处都能看到我的创意。每一个决定都是基于我的想法做出的……但结果并不理想，”她叹气说。“我们与包括梅西百货（Macy’s）在内的许多家公司接触过，但它们的态度很一致：‘我们很喜欢你们的系列和展示，但我们不打算买。’坦白说，我参加的这类会议多到数不清。它们的拒绝让我们士气低落。”
“最后我开始接受现实。既然做不了晚礼服，我可以尝试一下其他领域，”小威说。“于是我开始涉足运动服领域，更加关注日常服装。最后我与家庭购物网（Home Shopping Network）合作，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小威与家庭购物网的合作始于 2014 年，双方合作在纽约时装周期间为 Serena Signature Statement 举办“即看即买”时装秀。但小威并不满足于此，因此在三场时装秀之后，双方的合作宣告终止。“我学到了很多，但我在不同的领域、在更广阔的领域还有很多事想做。在设计时，可以使用的面料只有那么多。这不符合我的风格。我们花了大力气在家庭购物网上推广一个品牌，但这仍然不是我想要的，”她回忆说。
“有一天我和朋友在聊天，她说：‘你知道的，我真的很爱我的音乐，我不打算放弃。’我当时心想，有时候你必须投资自己，如果别人不愿意投资你，你必须相信自己，给自己投资，”她说。“这给我造成了巨大冲击，让我停下了脚步。我发现尽管我在做不同的事，与形形色色的人见面，与家庭购物网合作，但我从未真正投资过自己。于是，我立马决定投资自己！”
小威迄今为止已获得超过 8600 万美元网球赛事奖金，还获得了来自 Nike、Audemars Piguet 和 Beats 等赞助商的巨额代言收入。这让小威成了有史以来收入最高的女运动员，因此她有足够的财力来创办自己的企业。她还投资了不少由女性和少数群体创办的初创企业。但直到最近，她才开始考虑实现自己在时装行业的创业抱负。
“我在时装领域尝试了很多年。我做时装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从没成功过，”她承认道。“当你在某个领域取得巨大成功之后，你会发现仅仅从事这个领域并保持这份成功十分容易。但这不是我要讲的故事。我总觉得，我至少应该给自己再试一次的机会，百分百投入进去，否则我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令人意外的是，小威的新系列与运动完全不搭边。与 Nike 签订的合同限制了她的个人品牌可以涉足的品类。“我不能做运动服装或运动休闲服装，”她解释说，但她并未感到为难。尽管许多人认为这会妨碍这位世界知名运动员推出时装系列，但她却看到了机会。“我认为，现在的运动休闲服装市场已经饱和。”
因此，小威新创立品牌的首个系列把重点放在了价格亲民的基本款上，而且配色丰富。该系列包容性很强，为不同体型的女性提供了丰富的尺码选择。
尽管小威拒绝披露财务数据，但她的新系列显然受到了一位明星顾客的欢迎。在去年 10 月出访澳大利亚期间，她的朋友梅根王妃穿上了一件“老板外套”。小威的公司表示，这件外套已成为新品牌的销量冠军。
“人们的反映有趣极了，他们对这件外套的质量如此之高感到惊讶，”她自豪地说。“我们给梅根王妃做的东西，质量必须是最好的。所以我要求我们的团队：‘我们必须确保符合王妃身份的超高质量！’”
遇到这类重大活动，小威十分乐意抓住其中的公关机会，尽管她的产品均为限量版。“我们不希望看到顾客再次订购我们的产品，”她解释说。“我们许多产品的周转速度非常快，但我们的存货并不多。我们不会囤积 5000 件产品。我们的存货水平较低，同时让存货保持周转。快时尚似乎是每周上新，而我们是一个月上新一到两次。”
除了“老板外套”之外，T 恤衫和运动衫等其他核心品类也印上了积极向上的标语，比如“我很坚强，我很美丽”。小威的大部分库存量单位（SKU）售价不到 200 美元。但并非所有产品都是基本款。“有些单品不太耐穿，但数量极少。它们是受到大量关注的畅销品。你必须认真逛逛我们的网站，成为我们的准粉丝，才能理解我们的某些品牌术语，比如 GOAT 高端系列，GOAT 是‘ greatest of all time ’的首字母缩写，其含义是‘史上最伟大’。”
目前，小威控制了品牌的分销渠道，她让品牌严格采用“直面消费者”模式，专注于经营电子商务网站，并与全球性活动同步举办“快闪”活动，包括美网公开赛和迈阿密巴塞尔艺术展（Art Basel Miami）。
“小威热爱时装，紧跟行业发展步伐，因此她深知零售市场正在迅速发生变化，”康泰纳仕集团（Condé Nast）艺术总监、美国版《Vogue》主编安娜·温图尔（Anna Wintour）说。温图尔长久以来一直是小威的支持者，曾三次让小威登上她的杂志封面。“和同一时代的许多企业家一样，小威决定放弃传统零售门店，考虑到她与顾客之间强有力的联系，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小威的顾客群体无疑十分庞大。小威坐拥 1000 多万 Instagram 粉丝，而且 20 多年来一直在打造自己的个人形象。这位世界级运动员的超高人气必定会赋予 S by Serena 巨大的商业潜力。到目前为止，S by Serena 时装系列的 Instagram 账号已收获 169000 粉丝。但小威的人气会如何让时装和其他品类受益还有待观察。
此外，“直面消费者”销售模式通常有利于利润增长。但小威仍在关注单位经济效益，试图在价格和质量之间找到平衡。“我们的利润偶尔会低于我的期待值，”她承认道。“我告诉团队，最后总归会有所回报，因为人们最终会看到我们产品所具有的高质量，然后发出由衷的赞美。”
“你不可能一开始就获得回报，”她补充说。“我读过关于亚马逊（Amazon）的一本书——我没有要与亚马逊创始人杰夫·贝佐斯（Jeff Bezos）比较的意思，亚马逊在盈利前仍亏损 10 亿美元，这让我备受鼓舞。因为我们现在的处境要比当初的亚马逊好很多。我们的品牌刚刚在 5 月成立，目前一切顺利，我们最后还会进军美妆和珠宝市场，”她说。
球场上形成的坚韧品格
创业对小威来说并不轻松。但她在网球场上的成功对她助益良多。
“我所做的一切，包括打网球，均刻上了创业的烙印，”小威说。“如果有人支持你，或给你资金，支持你的职业生涯，你当然会成功。但如果你失败了，你会如何振作起来？如何恢复过来？如何改变策略？如何忠于真实的自己？在我看来，最伟大的企业家也会面临这些问题。”
“小威以无所畏惧、全心全意的态度对待一切，”温图尔说。“坚忍不拔的品格使她成为网球场上的主宰，已融入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经商和抚养女儿。小威会坚定不移地向自己追求的目标前进。”
小威是少有的在球场外取得更大成就的运动员之一。作为一名来自康普顿（Compton）贫民区的黑人女性，小威在 17 岁获得了职业生涯的首个大满贯头衔，在白人运动员主导的网坛登上了世界第一的宝座。因此，小威成了“美国梦”的强有力象征，以及世界各地无数人眼中的英雄。
“她一直在关注赋权问题，” William Morris Endeavour 合伙人 Jill Smoller 说。Smoller 在过去 20 多年一直是小威的经理。“纵观小威的职业生涯，她一直在针对媒体和社会热议的话题发声，比如种族歧视、性别歧视。这让她成了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曾经阻碍她的东西现在成了她前进的动力，正在帮助她改变这个世界。”
这些经历无疑让小威变得更加强大。“刚开始打网球的时候，我十分刻苦，这才换来了今天的成就。每当我走进网球场，我都会尽我所能。涉足时装领域后，别人对我说‘不’的次数多到记不清。这让我坚定了努力下去的决心，因为我也曾在网球场上被人否定过。这会让我回忆起以前的经历。多亏了这些挫折，我们的品牌才能走到今天。”
小威在去年 9 月的美网公开赛遇到了挫折，当时她已打入决赛，距离自己的第 24 个大满贯仅一步之遥。如果打赢决赛，她将追平前网球冠军 Margaret Court 的大满贯纪录，成为历史上获得大满贯次数最多的网球运动员。但在这场与网坛新星大坂直美（Naomi Osaka）的决赛中，主裁判 Carlos Ramos 发现小威的教练存在场外指导举动，而场外指导在专业网球比赛中是被严格禁止的。
小威否认得到了场外指导，她表示自己“宁愿输掉比赛也不会作弊”。小威与主裁判的冲突很快升级成了争吵。随后，小威又因为摔球拍被罚一分，不少男子网球运动员也摔过球拍，但他们从未因此受罚。此事在世界各地的社交媒体和报纸上引起了广泛讨论，有人认为小威与“双标”、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斗争还远未结束。
我问她对当时失去冷静是否后悔。“你的问题存在偏见，”她说。“我受罚的原因在网球运动史上闻所未闻，而且我一句骂人的话也没说，我难道应该为此后悔吗？我没什么好后悔的。”
我说每个人都会希望换个方式处理遇到的问题。这能让我们免受强烈情绪的影响，找到最好的自己，而不论是建设自己的企业，还是作为一名职业运动员，职业抱负都会让人产生强烈情绪。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作为完美主义者和职业人士，很多时候我会希望自己换个方式处理问题，我在美网公开赛上遇到的问题也不例外。所以你说得完全正确。但因为我女儿的缘故，我必须告诉自己，我可以拥有男人所拥有的任何情绪。这是为了让我们的下一代明白，所有人都应得到平等对待。”
小威是线上调查公司 Survey Monkey 的董事会成员，她提到了最近一份关于女性员工情绪管理的调查。“许多女性表示，她们必须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以免被人说成‘过于情绪化’。女性之所以会受到区别对待，仅仅是因为她们面对的挑战不同于男性。所以我经常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必须接受不同于男性的标准？”
多年来，小威在大众心中树立起了坚忍不拔的形象。“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她实事求是地说。“如果你没有成为人们观察或讨论的对象，说明你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你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赞美，一切也不可能尽善尽美。不管怎样，人们都会观察你。他们总能找到你身上的问题，即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在过去会受此影响，但现在不了，”她承认道。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的研究指出，企业家心理健康受损的可能性比其他人高出 50% 。他们患上抑郁症、注意力不足过动症（ADHD）和躁郁症的可能性分别是其他人的两倍、六倍和十倍。作为职业网球运动员，小威在遇到挫折后总是能振作起来。关于如何从挫折中走出来，她对企业家的建议是什么呢？
“由于我的时装品牌还未达到十亿美元估值，所以我从挫折中振作起来的经历仅限于网球领域，”她说。“我不止一次对自己说，‘我应该停下来。这么做毫无意义。我没必要这么做。’但我热爱我的事业。如果你真的热爱你的事业，那么挫折会成为你前进的动力。你会战胜挫折，而且你知道挫折对你来说很重要。在你成功后，你会感谢挫折。”
小威的行程安排很紧，我对她的采访已接近尾声。在她前往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彩排之前，我们谈到了她的“可视化”技巧——为了打赢比赛，小威会把自己的想法写在小纸条上，比如“你是最棒的”、“带着目标打球！”
“许多人每天都有各种想法，但他们的想法仅仅存在于脑中。你如何才能将想法转变为成功？我对‘可视化’的作用深信不疑。这好比冥想。你需要看到发生了什么，让自己置身于幻想世界，坚信幻想世界会成为现实，否则想法永远只能是想法。”
那么小威对个人品牌今后的发展有何计划？
“我不打算告诉你，”她立马说道。
“为什么呢？”我问说。
她回答说：“我不想给自己招来坏运气，但我的计划肯定要比我们正在讨论的大得多。我给这个品牌制定了宏大的计划。在打网球的时候，每当我确立了一个目标，我只会让我的网球团队知晓这个目标。到了时装领域，我只会与我的商业团队分享目标。我们会把目标写下来，然后每天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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