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打破“后奥运时代”的魔咒,唤醒沉睡的奥运遗产?

2018-03-09    来源:文化产业评论 文/梁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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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奥运会陷入“恶名化”的漩涡之中,并非偶然。大量的场馆和基建费用极易拖垮中小城市的财政,由此开始倒逼许多城市不得不去思考,这个斥巨资筹办的世界盛会所遗留的“后奥运危机”该如何渡过?


禹唐体育注:

逢一届的奥运会总能吸引全球目光,但又有多少举办城市得到了应有的回顾与关注?

 

它们曾是全世界人民最熟知却又最陌生的地方,那句“申奥成功了”可以让一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无比荣耀的光圈之下。


但在从里约通往平昌的这两年里,剧变的形势超出了很多局内人的想象:

 

2015年7月,美国波士顿因缺乏民众支持而退出申办,随后由洛杉矶接盘补位;

2015年9月,加拿大多伦多市因经费原因,放弃申奥;

2015年11月,德国汉堡市宣布退出申办2024年奥运会;

2016年9月,意大利城市罗马决定放弃申办2024年夏季奥运会;

2017年2月,匈牙利布达佩斯也放弃了对2024年奥运会的申办。

 

最终,2024年奥运会的竞标者只剩下巴黎与洛杉矶,而为了留住两座国际都市,国奥会不得不将2024年、2028年两届夏奥会承办权打包给出。


被省去的申办竞争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

 

事实上,奥运会陷入“恶名化”的漩涡之中,并非偶然。大量的场馆和基建费用极易拖垮中小城市的财政,由此开始倒逼许多城市不得不去思考,这个斥巨资筹办的世界盛会所遗留的“后奥运危机”该如何渡过?

 

人走了,茶真的会凉

 

平昌冬奥会过后,韩国人也将面临同样棘手的难题,尤其是能容纳35000人的主体育场——要知道,平昌当地总人口还不到5万。

 

在冬奥会之前,奥组会发言人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这座场馆后续将会得到合理利用。但他们盖着盖着,就发现不对劲:平昌地理位置偏远,且由于季节性限制,场馆设施并不适合全年开放。

 

眼看冬奥季行将收尾,韩国倒也干脆:拆!

 

这也意味着,这座花了 8 亿多元人民币修建、本来打算长期使用的体育场,只用了5次过后就会被直接拆除(5次分别为:落成庆典、奥运会开幕式、闭幕式,以及即将举行的冬残奥会的开幕式与闭幕式)。

 

可以预见,后奥运时代里,要运营和维护奥运遗产可持续开发的成本相当高昂,里约热内卢、雅典都是失败的“经典”。

 

“回家”后,破败不堪

 

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始于1896年的希腊,直到100多年后,这一由雅典创立的史诗级运动会才再次回到了故乡的怀抱,浪漫的希腊人还因此将主题定位为“欢迎回家”。


为迎接2004年雅典夏季奥运会,当地花费150亿美元建造了世界级的运动场,例如垒球场和沙滩排球场,但盛会过后,它们的命运并不如想象的那么温情。

 

只用了16天就“坏了”

 

当初里约申奥的时候,巴西人曾夸下海口,要通过奥运会来重塑这座城市,而不是为了短暂的繁荣。然而距奥运结束仅7个月,那些投入120亿美元建设的豪华场馆,在使用了16天之后就被丢空,现已日久失修,凋敝不堪。


组织者曾经承诺,这些宝贵的地段和设施将让巴西公民充分受益,如今这里却空无一物。用“坏了”来形容里约奥运场馆现在的状态,都算是轻描淡写了。

 

“鸟巢”们的艰难转型之路

 

1984年冬奥会于现在的波黑首都萨拉热窝举办。不到十年,南斯拉夫便爆发内战。一个过去用于表彰国际杰出运动员的场馆,后来成为了残暴行为的执行场地,囚犯们在曾经的领奖台上被处以死刑。


这大概是一个更极端的故事,但现实骨感其来有自,那些被遗忘的体育场仍在上演它们的“末日电影”。

 

“鸟巢”们确是一个真正的问题。在奥运会落幕后的一两年时间内,它们享受到了不菲的旅游红利,但随着记忆与魅力的褪去,以及入不敷出的维护费用,这笔收入也终是杯水车薪。

 

其实,“鸟巢”在商业运营方面的短板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一方面,它面临着“被选择”的困扰。世界各地大型体育场的日常,无非是职业体育赛事与商业演出。但作为奥运会主体育场,“鸟巢”不得不被设计得过于庞大。八万人的容积量,决定了不会有太多的文艺演出愿意驻足于此。

 

而体育比赛也落入相似的窘况。据悉启用“鸟巢”单场的费用在70万元以上,尽管北京在中国仍不发达的职业体育市场中已属发展良好,尽管这里曾刷出了一场“意大利超级杯赛”票房过7000万元的纪录,但短期内无法找到长期的职业体育合作伙伴,仍是“鸟巢”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除此之外,“鸟巢”官方名字“国家体育场”中所带的象征性,又令其背负上额外的使命感。诸多的束缚,让它在活动的性质及租赁方上又面临“选择”的困扰。在国家体育场官网列出的“鸟巢”2017年的活动安排表中只有26项,除了欢乐冰雪季、《鸟巢吸引》演出季、大型舞台秀与带有公益性质的儿童体验中心,其余均是为期不超过三天的短期项目。


显然,主体育场在赛后找到长期“饭票”是一项重要的任务,而在体育市场发达的国家中这种情况相对乐观。早在2000年奥运会前,为了场馆规划,悉尼政府就成立了专门机构“奥林匹克公园管理局”。会后,政府决定不再以奥林匹克命名该公园,并将其重新定位为“会展和文娱中心”,据此开展了大量的改建工作。


如今,主体育场已转型成为一个多用途综合园区,不仅组织体育赛事,这里还是重要的艺术与文化活动根据地。现在,每年约有1800项活动在此举行,如悉尼复活节嘉年华、露天音乐节、艺术展览、周末狂欢活动等。在许多赛事管理专家看来,悉尼奥运会场馆设施的赛后利用仍然堪称典范。

 

我们为奥运做的这些事,不止是为了奥运。120年间,46座城市里,有上百座场馆或将长久地伫立着。它们中的一些正试图转型,另一些则可能长期与高利用价值无缘。

 

打破“后奥运时代”魔咒,正在进化的奥运遗产

 

奥运遗产的评估和检验越来越被看作是衡量奥运成功与否的关键标准,其重要性不亚于成功举办奥运会本身。科学的奥运遗产观正指示着奥林匹克运动发展的方向和坐标。

 

国际奥委会可持续与奥运遗产负责人米歇尔·勒迈特雷曾说:“如果一个城市能够展示奥运会遗产,说明奥运会是值得的,而不仅仅是一项大型体育赛事;如果方式得当,它们可以成为创造奇迹的催化剂”。

 

「抓住更新契机」——文化加持的巴塞罗那“1992计划”

 

从城市产业的悄然转型,到城市精神的成功塑造,奥运会改变了这个城市的命运。有学者称,奥运对于巴塞罗那的意义不只是那些新建的建筑,更重要的是促成了这座城市的“重生”。

 

巴塞罗那奥运会是中央政府“1992计划”的一部分。它的建设不仅为了与塞维利亚世界博览会和马德里欧洲文化中心相配套,而且中央政府还希望由此向全世界展示西班牙社会的现代化和转变。


会后,“世界论坛文化活动区”作为一个巴塞罗那政府后续场馆建设的亮点项目,在奥运村南侧落户。这是体育与文化相融汇的又一成功案例。每年在这里都会举行一项特定主题的文化活动,并与“体育之年”系列赛事双轮驱动。

 

「伦敦模式」——让奥运遗产融入整座城市

 

奥林匹克公园所在的伦敦东区,过去被称作“城市伤疤”。西富东穷的不均衡发展,给伦敦划上一道“隐形分割线”。随后,伦敦利用2012年奥运会完成了欧洲近年来最大规模和最具野心的一项改造工程。


伦敦不仅开发了250公顷的奥林匹克公园——这是该城市100多年来开放的最大面积绿地;还在伦敦出版的奥运遗产补充规划导则(OLSPG)下,完成了东区的再造。因地制宜的原则将更多的绿地向公众释放,满足社区需求的文化设施得以落地,倡导混合用途开发的创意文化产业和创新科技,实现了城市许多的成长机遇。

 

未来,奥林匹克运动的战略路线图——“奥林匹克议程2020”获得通过以后,积极的奥运遗产将成为未来所有主办城市在奥运会规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奥运进化实属必然。

 

一是发展和价值传承上的不谋而合。实现这样的奥运遗产需要主办城市拥有一个清晰的愿景。遗产不会自动出现,它必须从一开始就合理规划:首先城市要有一个真正强大的奥运会申办理由,奥运会的规划和举办应当成为帮助城市和国家实现这一长期愿景的跳板;

 

二是需要拉拢大众。奥运会这张老面孔,要想继续占据公众的时间和记忆,就必须放下身段,以亲民的姿态,用前沿科技的手段,延续不同凡响的奥运体验。

 

近日,2018年成都市“两会”上,成都市政协委员蒲虎正式上交提案,提出“关于成都市着手准备申办奥运会的建议,具体申报瞄准2032年和2036年奥运会”。此前,中西部城市几乎没有举办过大规模的国际综合赛,那么,成都的“天府奥体城”之梦会给人怎样的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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