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格斗正在发展为一个全球化的大产业,当然,它在美国早已家喻户晓。UFC和WWE是综合格斗产业里无可争议的两大巨头,去年,UFC被WME-IMG公司以40亿美元天价收购,在整个体育产业领域引发地震。UFC说起来只是一家1993年才成立的年轻公司,只用了20多年时间,它就成长为行业领跑者,不禁让人感叹整个综合格斗产业的能量之强大。
走上人生巅峰的UFC继续加快自己全球扩张的脚步,特别在中国市场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今年年底,UFC中国赛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相比于UFC,WWE的娱乐性更强一些,而且从每年的办赛规模来看,WWE还是要压过UFC一筹。去年,WWE举办了超过500场赛事,而UFC今年的办赛目标是超过400场。
UFC在全球的名声越来越响,拥有更悠久历史的WWE现在不知所何感想。其实在美国本土,WWE依然是关注度非常高的综合格斗类赛事,新总统特朗普上台后,WWE更有一种“麻雀变凤凰”的感觉,因为特朗普可是WWE的铁杆粉丝。特朗普本人曾不止一次出现在WWE赛场,他甚至把这里当作一个自我营销的舞台。
摔角狂热大赛(Wrestle Mania)是每年WWE的重头戏,就像NFL的超级碗一样。2007年的摔角狂热大赛让人印象深刻,只因为特朗普与WWE创始人及CEO文斯·麦克马洪(Vince McMahon)下了一场赌约,最终输掉赌局的麦克马洪在擂台上被特朗普、裁判等人合力剃成了光头。2013年,特朗普甚至还入驻了WWE名人堂。
在体育范畴,美国人向来崇尚力量与对抗,因此,职业摔角在美国起源得非常早,而且极具群众基础。不过WWE并不是职业联盟,而是一家上市公司,并且是名副其实的家族企业。1952年,文斯·麦克马洪的爷爷杰斯·麦克马洪(Jess McMahon)联合图茨·蒙特(Toots Mondt)创立了国会摔角公司(Capitol Wrestling Corporation ),次年就加入了全国摔角联盟(National Wrestling Alliance)。1954年,杰斯·麦克马洪去世,他的儿子文森特·詹姆斯·麦克马洪(Vincent James McMahon)被蒙特的一个合作伙伴招进NWA,很快,文森特和蒙特就控制了NWA近70%的演出业务。
然而在1963年,二人与NWA产生裂痕,随后双双退出NWA,进而组建了WWWF(World Wide Wrestling Federation),具体运营工作依然交给CWC负责。随着电视转播的介入,蒙特和文森特在运营理念上产生了分歧,而且蒙特的赌博问题让他的很多商业伙伴感到不满。没过几年,蒙特就把自己的股份卖给了文森特。1979年,CWC把WWWF更名为WWF(World Wrestling Federation)。
美国的职业摔角纵然与麦克马洪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WWE却不是简单的继承而来的产物。文斯·麦克马洪最早是和妻子Linda一起经营着自己的公司Titan Sports。1982年,文斯把自己老爸的CWC收购,Titan Sports之后也几经更名,直到2002年才正式确定为如今的WWE。现在,文斯的子女也开始在公司担任要职,像他的女儿Stephanie就是WWE的首席品牌官。
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有注册品牌的摔角联盟或公司数量达到上千家,大部分都来自美国、加拿大、墨西哥等地区,其中美国是当仁不让的领跑者。事实上,WWE在美国也是经过一番浴血拼杀之后才确立了如今的江湖地位。上世纪90年代,WCW(World Championship Wrestling)曾联合ECW(Extreme Championship Wrestling)对抗WWE(当时还叫WWF),不过在本世纪初期,这两大组织都被WWE收入囊中。
在美国本土,每周都会有超过3500万人次观看WWE的相关节目,像RAW这样的王牌节目甚至比NFL、NBA更受欢迎。当然,WWE并不止把视野局限在美国,通过电视、互联网以及数字媒体平台,WWE可以用25种语言向超过180个国家和地区的观众输送赛事直播以及相关节目,覆盖的家庭数量超过6.5亿。
在WWE所有的收入构成中,媒体版权一直都扮演着重要角色。2014年,WWE经历了一次公司股价大跳水,光文斯·麦克马洪的个人资产就损失了3.5亿美元,这主要跟WWE与NBC环球签订的新电视转播合同价值没有达到预期有关。据分析师估计,新合同的价格只比原合同提升了50%,此前的预期增幅则是100%甚至200%。此外,WWE当年新推出的在线流媒体业务也没有取得预期中的反响,在一些投资者看来,这部分业务甚至还不能维持收支平衡。
从大方向上看,电视转播、付费视频都对一个IP的价值增长起到决定性作用,因此,WWE这个时候在核心业务上出问题绝对是个十足的坏消息。近两年,WWE在积极拓展海外新兴市场,中国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2015年,斯蒂芬妮·麦克马洪就曾来中国考察,并且于2016年年初在上海设立了WWE中国区分部,同年六月份,王彬成为中国首位WWE官方签约的训练生。
有研究机构认为,在美国有150万人愿意每个月花费10美元观看WWE节目,中国是个有14亿人口的国家,中产阶级数量已经接近美国人口的两倍。预计到2021年,中国的网络直播市场规模将达到78.5亿美元。2016年,WWE就与PPTV签署了转播协议,WWE旗下的两大招牌赛事“RAW”和“SmackDown”得以在中国国内播出。
进入到2017年,WWE与PPTV聚力体育的合作进一步升级,WWE授权PPTV聚力体育播出自己付费点播节目,也就是PPV赛事。不过中国的付费观赛模式依然处于探索阶段,从目前来看,挑战还是比较大的。当然,从WWE的角度来看,越来越多的格斗类IP开始在中国市场生根发芽,自己必须要尽快迈出这一步,让中国的摔角迷能够更加全面地认识WWE。
据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WWE计划近期在中国推出网络流媒体平台WWE Network,这也说明该公司十分看好中国的网络视频市场,他们需要指引WWE在中国的受众通过合法渠道观看赛事。WWE公司CMO米歇尔·威尔逊(Michelle D. Wilson)表示,公司两年前的一项委托调查显示,中国的主要城市拥有超过1.4亿的WWE粉丝,但是只有一部分人的观看渠道是合法的。
威尔逊对这样的数字表示惊讶,他认为应该有更多的播出渠道加入到WWE的转播中来。在美国有很多付费观看的视频平台,然而在中国,这样的模式只是刚刚起步,并且只能在NBA、英超等大IP上使用。就目前的整体情况来看,中国大部分的在线视频业务依然要靠广告贡献收入。WWE肯定不满足于此,因为他们看到了WWE的相关内容在中国社交平台上的影响力。
付费模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成为中国体育赛事转播领域的焦点话题之一,随着赛事版权价格的水涨创高,市场倒逼消费者养成付费观看习惯也会在潜移默化中升级,不过这一定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实现的。WWE覆盖中国网络用户的行为是对的,至于能够在付费模式上取得成功还有待考证。